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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将军:魔鬼的请柬

1999-01-08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轿车司机伍德林把视线移回公路,但为时太晚了。虽然打了紧急刹车,并且猛猛地向左转弯,这飞来的横祸已无法避免。轿车重重地栽入了卡车油箱,车头撞瘪了……巴顿像一只快攻中旋来旋去的乒乓球一样,先是被直直地甩到前面,立即又被重重地抛回后面。

1945年12月9日,星期天,南汉密尔顿,赏心悦目的田野,绿水如茵连绵起伏,静静地横亘在公路旁。一辆轿车向南疾驶。后面紧跟着一辆0.25吨重的卡车。巴顿在轿车里安静地坐着。

乔治·巴顿显得神色忧伤,在最亲近的人看来仿佛正在与过去彻底决裂。蓦然,他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神韵,开始显得怡然自得,一双好奇的小眼睛开始左顾右盼,环视施佩那尔农村的景色。路旁杂乱地堆放着刚结束的战争中丢弃的东西,给这安闲而又有点单调的郊野平添了几分情调。轿车迅速穿过两旁堆满废弃物品的道路。巴顿指着公路右侧对盖伊少将(他的参谋长)说:

“瞧,这些战争中丢弃的车辆,哈普!”然后把头侧向另一边看那一大堆废物。

他们的视线都离开了公路,渐渐地,思绪回到了刚刚阔别的欧洲战场,因到了硝烟弥漫的二次世界大战中,回到了不久前还是属于他的天地。巴顿深深地沉浸在对战争的无限缅怀之中,对周遭悄然而至的一切都丝毫没有知觉,卡车司机罗伯特·汤普森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突然按动左边的转向灯,几乎没有丝毫停留就把他的车以90度急转弯越过公路,横穿而至,驰入半隐半蔽的快车道,冲向公路边后勤部队营房。

轿车司机伍德林这才把视线移回公路,但为时太晚;虽然打了紧急刹车,并且猛猛地向左转弯,这飞来的横祸已无法避免。轿车重重地栽入了卡车油箱,车头撞瘪了……巴顿像一只快攻中旋来旋去的乒乓球一样,先是被直直地甩到前面,立即又被重重地抛回后面,盖伊和伍德林这才在震荡中回过神来,他们只是受了点震荡,并没有受伤。他们当即去扶持巴顿。巴顿前额和头部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双臂,一时间,两人不知所措,即便是在战场上遇到如此场面也会被惊呆,何况是发生在惬意的郊野。

将军吃力地睁开双眼,用力撑着坐了起来,从他遇然有神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神志还很清醒。

“受伤了吗?”他终于开口了。

“没有,一点没有,你觉得怎么样,将军?”盖伊急不可奈地问道。

“你没事,真太感谢上帝了,我觉得我似乎瘫痪了,呼吸有些窒息,四肢有点不听使唤了,帮我活动一下手指,哈普!”巴顿有气无力地说。

盖伊帮他活动了几个手指,停了下来。

“再来,哈普。”巴顿又说。

盖伊显得很难为情:“将军,我看还是不宜让你活动。”

将军无奈地合上了眼睛。

海德尔堡130海军医院是一座德军在战争临近结束时在骑兵营房中建立的小型医院,救护工作迫在眉睫,只得因陋就简了。此消息已传到法兰克福。巴顿将军特遣部队的军医主任艾伯特·肯纳少校和牛津大学著名神经外科教授休·凯恩斯准将几小时内将赶赴医院参加会诊。

外科手术室内,巴顿神志依然清醒,但显得很是勉强,只是说:“我的脖子痛。”

X光照片很快就为诊断提供了必需的确切依据。照片表明:第三颈椎单纯骨折,第四颈椎后部错位,第三颈椎以下完全瘫痪。病危!

医护人员,全力投入抢救。

巴顿脸色苍白,天生就灰白浅红的嘴唇,此时呈青紫色,还略带点浅蓝。

全医军医保罗·希尔中校忙着治疗巴顿头部伤口。巴顿慢慢转醒,他告诉希尔博士自己是撞在分隔板上的挂钟上,被挂钟锐利的边角致伤的。“那该死的东西”,巴顿声音微弱地开玩笑说:,“一定是印地安人造的钟。”巴顿看到周围的人严肃拘谨,被自己的军阶和声望唬住了,便强打精神逗乐道:“轻松点,先生们,我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1945年12月11日。比阿特丽丝·巴顿夫人一接到出事消息,便在辛辛那提车站截下了罗伊·斯伯林上校——美国医疗团中最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携同飞抵德国海德尔堡。

下午,巴顿夫人望着丈夫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匙一匙,慢慢地吃着滋补品,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很高兴见到你,比阿,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会面了”。巴顿带着感激的微笑对妻子温和地说道。“别说这样的话,乔治,上帝会保佑你平安的。相信上帝吧。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自从妻子到来后,巴顿心情一直很好,颈部错位经牵引手术后效果令人满意。他的右肱二头肌有了轻微的运动,四肢有了微弱的深部感觉,第五颈椎皮区有了一定程度的出汗现象,脊椎体已完全复位。体温:脉搏和呼吸基本正常。

巴顿夫人和医生都舒了一口气,一直到12月19日巴顿的病情一直有明显好转。但是到了第二天,巴顿的病情又突然急转直下。由于支气管内积存的粘液受到颈骨碎片挤压,他咳痰越来越多,越来越困难,同时脊髓压力也增加了。

12月20日下午2时。巴顿的呼吸突然十分吃力,脸色苍白,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紧张的斯伯林上校额头上渗出大粒的汗珠,但事实终于使他确信,由于巴顿血液循环系统中出现了一个小小血块,而且从心脏压入肺部,这个令人不安的因素足以致人于死地。

病情的急遽恶化,令人再也不能像伤势恢复时那样轻松了,每个人都焦躁不安了,夫人比阿特丽丝·巴顿、军医顾问罗伊·斯伯林上校、外科教授休·凯恩斯准将、院长劳伦斯·鲍尔上校,主治军医保罗·希尔中校,以及130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

巴顿伤势难以愈合了,血栓越来越严重,积痰越来越多,咳痰越来越困难,肺积水越积越多,几乎在死亡线上挣扎……

但他神志完全清醒,即使在病魔就要吞噬他生命的时候。他仍以那绝伦无比的坚强,强作镇定,安慰着心都快要悬出来的妻子。

12月21日下午2时,看着丈夫睡着了,虽然呼吸有些沉重,但并没有临终挣扎的症候,比阿深情地看了看丈夫,踞着脚出了病房,岂知这一步已跨过了丈夫的心房,生离死别。21日下午5时49分,车祸发生后第11天零6个小时,巴顿心力急剧衰竭,左肺受到血栓塞猛裂袭击,5时50分,巴顿将军停止了呼吸。比阿赶到他的床前时,将军已长眠不醒,溘然沉睡。

一个细雨蒙蒙,浓雾弥漫的早晨。巴顿将军被安葬在卢森堡哈姆的大型美军公墓里,和他的第3集团军5076位烈士静静地躺在一起。

巴顿生前曾一再重复说“一个职业军人的适当归宿是最后一战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而干净利落地死去。”可是这个两次大战的名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于一场飞来的车祸之中。

车祸发生后,美国官方立刻组织人员进行调查,调查结果是:“车祸原因系卡车司机汤普森酒后开车造成的。”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次调查出乎意料地马虎。既无官方记录,事故报告也未归档。更令人奇怪的是,车祸发生后,卡车司机却突然失踪了。在现存的档案中连汤普森的口供这样一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居然也下落不明,唯一一份证词,是巴顿的司机伍德林所供。但却留下了明显的篡改痕迹。因为证词的遣词造句已明显地超出伍德林的文化水平。

巴顿之死形成了一团迷雾,权威分析家们认为巴顿是被他的上司们精心策划、密谋杀害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巴顿将军惨遭横祸呢?

摘自《人类档案》

改革出版社出版

文同著

定价:2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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